【忘羡】一生所爱
○|￣|_第一次看肉看到哭泣
大家好，这个号已经被我盗了
本篇字数：10244（含5k外链）
ooc，是真的ooc...被盗号了
顶风那啥，跟风那啥，片段流，到后面怒砍剧情...
一生所爱
＊
蓝忘机洗漱完毕回到静室中时，看见平日本应还赖在榻上呼呼大睡的魏无羡已经坐了起来，无意识地抓着被衾出神，目光居无定所，额头上似是冒出涔涔冷汗。
蓝忘机只当他是又做了噩梦，正要走过去询问时，魏无羡已经转头望了过来。在蓝忘机身影映入眼眸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而后他弯弯眉眼笑起来：“早呀蓝湛。”
蓝忘机忽地顿住脚步，张了张嘴，最终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很奇怪地，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早晨，心中却像忽然生出什么不妙的预感来，影影绰绰地难以抓住实形，而叫人焦虑不已。
注意到魏无羡略显不安地揉搓起被角，蓝忘机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而魏无羡还是想要转移话题一样若无其事地说：“今天天气挺好，思追他们回来了没？待会没事我就去找他们玩……”
“……魏婴，”蓝忘机打断了他的话，很快就按捺住微微变化的神色，沉着地接着道：
“他们七天前已经回来了。”
魏无羡一怔，神色逐渐变得迷茫起来，唇角微微动了动，最终却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他盼望着这只是自己的错觉，然而蓝忘机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如坠冰窖：“今日是上元，晚上……我们要一同去看花灯。”
蓝忘机看着他像遭到了什么重击一般发愣的神情，想起昨晚这人兴致勃勃地摆弄着自己编制的花灯的模样，还说今年要同他一起上街去赏花灯猜灯谜，说什么也要玩到亥时后才回来。
他应该是很期待这个上元夜的。
怎么会忘了呢？
魏无羡也在想，原来今天是上元啊，应该早就跟蓝湛约好了要去街上赏花灯……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忘了呢？
他忽地感到似乎有很多重要的东西从脑海中流失了，像指间溢出的细细流沙，逃逸得义无反顾。他攥紧了手里的被单，整一张被子都被他攥得皱缩起来，但这无济于事。那些他本应记得的事，此刻都成了空白一片，消失得无影无踪。
魏无羡努力抬高嗓音让它听起来不那么沮丧，可当中的难过还是无可奈何地融入他咬出的每个字眼里：“……蓝湛，我想不起来了。”
＊
魏无羡的记忆开始倒退。
蓝忘机翻遍藏书阁甚至是禁书室，都没能查到这类疑难杂症的蛛丝马迹。仔细一想在此之前，他们外出夜猎也并未遇到棘手的鬼怪，若是沾染了什么恶咒也该早有察觉。
没有来路可追，没有规律可循，在平平常常的某一天突然爆发，令人措手不及，找不到缘由，也找不到解法。
更棘手的是，魏无羡所遇到的，并不是单纯的记忆损伤，而是记忆倒退。每一天醒来，都会忘记昨天甚至是更久以前的事情，包括自己得了这种疑症这件事。
在第六次一觉醒来被蓝忘机告知来龙去脉后，魏无羡终于坐立不安起来。
他破天荒地没跑出去找小辈们玩，而是要了笔墨纸砚，老老实实坐在案前，执笔凝神思索着。
“二哥哥，你说，我除了说明自己脑子有病以外，还该写点什么？”魏无羡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晃着手里沾了墨的毛笔。
蓝忘机对他“脑子有病”的说法不置一词，只专心翻起从长辈处借来的古籍，淡声道：“随你。”
魏无羡便掐指算了起来：“那要写的东西好多啊。外边养的兔子又多了几只，还分别都取好了名字，要不要写？山脚下新开了家酒家，那里的饭菜挺好吃，要不要写？新年的时候放鞭炮把叔父轰醒的事要不要写？……说笑的，这个不写。”
蓝忘机也说不清魏无羡这算是强颜欢笑还是乐观向上，只见他如数家珍般搬出一件又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似乎当真从中得到了什么乐趣，情绪也没因为这病症出现什么落差，执笔落书宛如盘算着什么出游计划一般雀跃，恍惚间连同他这个听者都沾上了几分欢喜之情。
明明情况不容乐观，他的心却蓦地松弛下来。
注视着奋笔疾书的魏无羡，一晃神好几张纸便已洋洋洒洒飞到了一边。似是终于写到了尾声，魏无羡却停了笔，捏着下巴兀自沉思片刻，自言自语道：“对了，有件事，不得不写。”
蓝忘机下意识地跟着他的思路发问：“何事？”
魏无羡朝他眨眨眼睛：“我当初怎么跟你表白的？说来听听。”
蓝忘机：“……”
魏无羡捂住心口作受伤状：“你为什么不说话？不会是忘了吧？天啊，含光君，你好生绝情。”
蓝忘机：“……心悦你，爱你，想要你。”
他低声说完，没等对方回答，耳根先禁不住泛起了浅浅的红。即使已经时隔多日，再次像这样吐露心迹，那一天的悸动与欢喜也还是会涌上心头，叫人脸皮发烫，心如擂鼓。
魏无羡呼吸一滞，忙低头把那几句话写上，而后抬起头，直视对方淡如琉璃的眼眸，含笑轻声道：“……不是你就不行。”
那几张纸被魏无羡小心地保存起来。到了晚间他又忍不住将他们翻出来，盘腿坐在床头，在灯下默念着那上面的字句。蓝忘机过来时朝他投去疑惑的目光，他扁了扁嘴，嘟哝道：“这简直匪夷所思。我到现在可还把这些事情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一觉睡醒就忘了？”
眼睛一亮，他将那些纸收好放到一边，忽地一个猛扑扑了蓝忘机一个满怀。在蓝忘机怀里仰起头，露出狡黠的微笑，不怀好意地用膝盖顶了顶对方，魏无羡道：“二哥哥，要不，我们今晚不睡了？”
……不睡自然是不可能的。尽管如此，这一晚静室的灯依旧彻夜长明。只是做到后半夜魏无羡便招架不住，窝在蓝忘机怀里就沉沉地睡了过去。蓝忘机却破天荒地整一夜没合眼，抱着怀里的人，静静注视着他被灯火光映得柔和的脸庞，等待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当第二日的鸟鸣逐渐清晰之时，魏无羡一觉醒来，睡眼惺忪地摸了一把蓝忘机的脸，嘿嘿一笑：“早啊蓝湛。”
蓝忘机任由他拽着亲亲啄啄，垂眼柔声道：“嗯。”
接下来究竟是否会继续忘记、会忘记什么，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对他来说，每一日，每一眼，都弥足珍贵。
若是这件事在此处能出现转机，那自然再好不过，只可惜他们还未遇上那个契机。
魏无羡一眼看见案上那沓纸，咦了一声，转过头来问这是谁写的信吗？
蓝忘机便淡声答道，是你写的。
＊
魏无羡坐在床头，跟蓝忘机拉开好一段距离，灯火明灭不定，映得他心乱如麻，思绪也混乱，以至于有点怀疑人生。
他记得昨天自己才领着阿苑蹭了含光君一顿饭钱，今个儿一觉醒来自己就躺人家床上了，身上还带着各种难以启齿的痕迹。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种可能：他脑子出问题了。
那封天花乱坠的信看得他目瞪口呆，要不是那上面龙飞凤舞得独具特色的字迹铁定是他的，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一个骗局了。
……然而即使这是一个骗局，对蓝忘机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魏无羡胡思乱想之际，忽然便想起自己从乱葬岗出来后第一次遇到蓝忘机的情景……那时候他是不是说过，“跟我回姑苏”？自己是怎么回答？
倒是没想到，即使当初不欢而散，兜兜转转，最后这句话还是实现了。
这一整天魏无羡几乎都在怀疑人生。清晨醒来如遭雷劈，看完那封自己写给自己的信时仿佛有又一个更大的雷把他劈了个里焦外嫩。束好衣裳出门遇到蓝家小辈，正好附近没有长辈，小辈们便立刻吱吱喳喳七嘴八舌地跟他解释，仿佛对“老祖前辈每天起来都会懵圈”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好不容易落得清闲，在林道间踱步时遇到蓝启仁迎面走来，刚准备好迎接劈头盖脸一顿说教，不料老先生看他一眼，冷哼一声便转身拂袖而去……更可怕的是偶然遇到的几个传说中的蓝家女修，那看他的眼神，仿佛已经给他盖了个名为“蓝二夫人”的章。
更令魏无羡毛骨悚然的是蓝忘机的态度。午后，魏无羡百无聊赖地坐在静室外的草地上，百无聊赖地逗着周围的一圈兔子，逗着逗着也玩出些乐趣来。头顶忽地覆下一片阴影，魏无羡仰起头，心情奇好，有意调侃，便勾唇笑道：“含光君，这些兔子都是你养的？”
蓝忘机嗯了一声，并未提步离开，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边，也不像有话要说。魏无羡心中生奇，便又随口说道：“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兔子呢，当年我送你兔子都惨遭拒绝……”
话音未落，两人均不约而同地顿了一顿，蓝忘机道：“……喜欢的。”
魏无羡忽然有点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眼，便移开目光，故作专注地揉起遭其恶手的兔子。可他却又能明显地感到那人真正专注的目光，以至于连余光都不敢分过去。
蓝忘机到底怎么想的？他到底忘记了些什么事？
想不明白。
勉强接受了自己失忆这个惨痛事实，也勉强接受了自己竟愿意待在云深不知处这么个静得叫人心发慌的地方的事实，但唯独蓝家的膳食他实在无法接受。晚饭后躺在静室地板上生无可恋作咸鱼状时，鼻尖忽地捕捉到一缕熟食的香气，魏无羡便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恰好看见蓝忘机提着食盒推开门，门推开时带起的风掠动着衣带，那人披了一身清冷的月光，衬着如玉的脸庞显得更加亦仙亦幻。
可这位仙人此刻却如同将一颗凡心捧到了他面前，让那道柔和的目光毫无遮掩地投了过来。
魏无羡喉间似乎忽然梗了一下。
时近亥时，不知是顾及他心情还是什么，蓝忘机只嘱咐了一句勿熬夜，便将他一个人留在榻上，自己往另一个房间走去。魏无羡在床榻上躺了一会儿，辗转反侧，回想起今日种种，一瞥隔壁房还未捻灭的灯火光，只觉心神不宁。
翻来覆去发觉自己确实难以入睡，魏无羡终于破罐破摔，悄悄下了床，扒上蓝忘机的房门。
现在这个蓝忘机，可以说是有些颠覆他对这人的一贯认知了。但不知怎的，他并未感到稀奇或是荒谬，甚至冥冥之中、发自心底地觉得——蓝忘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也许是因为心里还残留着某些感觉，也许是因为，他过往也从未真正愿意去看清蓝忘机这个人的心思吧。
回过神来时，魏无羡已经鹊占鸠巢一般坐在了蓝忘机的床榻上，仰头看着刚批完笔记行至榻前的蓝忘机。对方无言地看着他，他便微微一笑，还未说些什么，对方微微叹了口气，伸手要去灭灯，一边伸手一边淡声道：“睡吧。”
魏无羡目瞪口呆，后知后觉地伸手去拦他，不依不饶、甚至可以说是不知死活地道：“等等，含光君，你不打算对我做点什么？”
“……”蓝忘机眉心一跳，“我应该对你做什么？”
“就是……”魏无羡忽地支支吾吾起来，“我们既是道侣……难道不该做点道侣会做的事？”
蓝忘机无言片刻，平声道：“你不记得任何事。我什么也不会做的。”
说完他便转身朝向灯火，手腕却猛地被抓住。转过身时却见魏无羡眉目含笑：“怎么，我不记得了，就不是我了吗？”
闻言，蓝忘机的眼瞳骤然睁大了一瞬，似是被戳到了什么难以辩解的心事。魏无羡便又道：“可是蓝湛，虽然我觉得现在就像重新认识你一样……但事实上，你不还是你吗？”
顿了顿，他涩声道：“如果我们真的是道侣，那我一定足够喜欢你……就算不记得了，我也还是我，对吧？所以……”他慢慢松开蓝忘机的手，眼底的笑意又慢慢浮现出来。
“会喜欢你的我，才是真的我啊。”
＊
魏无羡的记忆终于倒退回了十五六岁的时候。
这个年纪的魏无羡，可以说是最好应付也最让人头疼的。他接受能力极强，听说自己失忆了，不仅没有如遭雷劈，反而觉得新鲜得很，也没觉着日常生活受到多大影响。大概是少年心性相近的缘故，现在的他在另一种意义上跟蓝家小辈们混得很好，俨然已成大龄孩子王。
只不过是经常上蹿下跳找不着人罢了。
这一天清晨，待蓝忘机洗漱完回来，床上乱成一片，魏无羡早已携信潜逃。蓝忘机叹了口气，只得整理好衣装出去寻人。
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他没有想过。关于这个病症，他也未能找到一点一滴蛛丝马迹。
在症状刚开始出现时，他有想过如果魏无羡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待在云深不知处该如何应对，然而当那一天真的到来时他却发现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这样偶或鸡飞狗跳的平淡生活还是一如往常地持续了下去……那么如果有一天魏无羡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呢？如果有一天，魏无羡已经忘却到没有再可以忘记的事物了呢？
那时候，这种平淡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呢？
蓝忘机不敢想，也想象不出来。
他在古树荫下寻得那人。那人斜倚着树干，入神地看着手里捧着的书信，似是还一字一句默念着。金色的晨曦自树叶间隙穿透而下，落到那人身上，打出一身细碎的斑驳光影，连带着空中缓缓浮动的尘粒似乎都闪着金光。
蓝忘机在离他几步远停下，他便像是感应到什么，抬眸望了过去。
“蓝湛？”蓝忘机听见他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开口。
想是记忆已经回溯到了两人还未相见之时。蓝忘机也不再多想，只是为了确认彼此存在一般，笃定地道：“魏婴。”
一时间似是日月轮转，阳光倾泻，一如初见时月光如瀑。
魏无羡犹豫了一下，继续用不确定的语气念着书信上的文字：“……你特别好，我喜欢你？”
蓝忘机怔了一下，魏无羡继续道：“……或者换个说法，心悦你，爱你，想要你，随便怎么你？”
说完他便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道自己得是脑子抽了什么风才会想出这么肉麻的话来……虽说也很符合自己作风……
紧接着，他便听见蓝忘机郑重地接上了下一句话：“不是你就不行。”
下一刻，风声如涛，魏无羡手一松，手里的纸张便随风被卷上了长空。然而没有人去追逐那无辜被吹走的纸，两人都立于原地，毫不遮掩地直视着对方。半晌，魏无羡忽然轻笑一声，嗓音清冽：“……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想必我一定，很喜欢你。
魏无羡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抱起双臂一步一步走向蓝忘机，而后在他面前停下。心里某种奇妙的冲动驱使他说出一句令自己都摸不着头脑大概事后还会扇自己一巴掌的话：
“我可以亲你吗？”
没有过多思索地，蓝忘机答道：“好。”
＊
这一天，百年难得一遇地，魏无羡早起了。
蓝忘机起身时一摸身旁没有人，以为对方又像上次那样睡醒了直接跑，刚叹了口气，转头一瞥，看见魏无羡站在外边伸了个懒腰。
他回到静室中来，笑嘻嘻地道：“早呀蓝湛。”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魏无羡先是一阵疑惑，但也没想太多，立刻又催促起来：
“好了起来起来，今晚我们不是还要去赏花灯吗？”
-没了-
只是某个小鬼的恶作剧而已，过后就恢复了，莫方（。）
完美错过花灯会，一个悲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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